余瀟瀟趕到金融街的時候,興瑞大樓下已經圍了好多人。他們對著樓頂指指點點,談資興起。
看著不遠處的救生氣墊,余瀟瀟似乎猜到了什麼,又寧願什麼也沒猜到。
“瀟瀟。”
余瀟瀟從興瑞頂樓的電梯中下來,轉過身去,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陳墨。
“你怎麼過來了?我剛談完生意,請你吃飯1
余瀟瀟一眼識破了陳墨眼底的不安和焦急,雖已經猜到了沒啥好事,卻意外地彎了彎唇,心情轉好。
“下次去吧,我過來找程銘彥。”
“難得見我一次,陪什麼程銘彥。”
陳墨清楚地知道天台發生了什麼。他在心里狠狠地啐了程銘彥兩口,語氣突然轉冷。
明明兩人每天都在見面。
余瀟瀟看著自己被抓得生疼的胳膊,心里無奈好笑,卻沒有掙扎反駁。
“我肯定是要上去的,你攔不住我。不如提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好過,有個準備。”
“你。”陳墨看著余瀟瀟居然還狡黠地朝自己眨了眨眼,心里無奈,手上卸力。
“真不知道程銘彥給你灌了什麼藥,去送死也這麼心甘情願。”
他的聲音因為泄氣有些嘶啞,憤恨無比。陳墨轉過身去,率先向樓梯口的方向走。
“程銘彥這些年在林城發展飛速,手段狠辣,得罪了不少人。”
“呵,自然要遭報應。”
對于這件事的幸災樂禍,陳墨毫不掩飾。余瀟瀟跟在後面,看著他因發笑微微顫動的背影,沒有說話,思緒飄遠。
小時候,因為愛鬧淘氣,自己護著他的一幕幕似乎還歷歷在目。轉眼間,過了二十多年,這個男人已經習慣走在前面,替自己抱不平,替自己擋風擋雨。
陳墨忽然停了腳步,余瀟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撞上了他寬闊的後背。
“余瀟瀟,你還有時間出神?你有沒有听到我剛剛和你說的?”
“听到了。”余瀟瀟揉了揉被撞懵的腦袋,將陳墨臉上皺著的眉頭撫平。
“你說,程銘彥的對頭雇人來綁架我。可他們將沈嬌倩認作了程銘彥的妻子。被發現逼至絕處,”
余瀟瀟頓了一下,“程銘彥打電話叫我來換人。”
那些血淋淋的事實仿佛如落葉般,從余瀟瀟的口中輕描淡寫地飄了下來。
陳墨看著她眼底的自嘲,將人拉著往自己面前帶了帶,略帶討好。
“瀟瀟,你和他們說。沈嬌倩在程銘彥心里比你重要百倍,他們一定不會換的。”
余瀟瀟搖了搖頭。
沈嬌倩小三的身份,對外並不知情。如果自己說了,程銘彥和淪為笑話的沈家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而且,
余瀟瀟想到了父親一事,心情稍稍轉好。她忽而轉頭朝陳墨狡黠一笑。
“那我還來做什麼。”
趁著陳墨出神的片刻,余瀟瀟將手從他的手心掙脫了出來,率先跨過最後一節台階,直接邁了上去。
露天的天台,立刻有陰冷的秋風吹了過來。余瀟瀟額前的碎發緊緊貼在她的臉上,將其眼底不明的情緒,剛好遮掩。
她朝著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開口。
“程銘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