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师姐，你起床了吗？我跟你说我今天来上班，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惊天消息……”

       余洋咋咋呼呼的声音吵的她脑仁疼，她一边走下床去拉窗帘，一边皱着眉打断他聒噪的声音：“说话做事要讲重点，这是最基本的职业敏锐度，你这样怎么混媒体？”

       “哦……”电话那头的余洋的声音一下子就失落了，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兴奋道：“昨晚那个韩学长，你就不想知道他现在是做什么的吗？”

       程小雨推开窗户，一股微凉的风吹进来，又是新的一天。

       人精神了，思维也开始正常运转了，想起昨天那张名卡上写的一连串英文，程小雨尽管英语水平差到一定的境界，但也读得懂CEO这个词，只是她觉得这些和她没多大关系，于是兴致缺缺道：“不想知道，我的工作证还不知道怎么弄呢，现在哪有心思去分析这些。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昨晚睡得不好，头疼着呢。”

       “别挂……师姐，你听我说完。”余洋有点着急了，也不敢再卖关子，一股脑就将今天得到的所有讯息给吐露了出来：“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个叶默琛之前一直在国外，如今回来就是继承家族产业的，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不才回国一个月，他就大刀阔斧的搞投资影视的副产业链，昨天在“夜色”安晴就是过去签约的。”

       “你很闲吗……”

       那头的余洋听她这蔫了吧唧的声音，恨不能拿着小黑板过去给她划重点，急急道：“你听我说啊师姐，他押着你的工作证，昨天那照片肯定是不能发了，你得趁着去要工作证的机会跟他谈谈，咱们报社可是很久没有做财经人物采访了。”

       程小雨攥着手机，忍不住皱眉：“你今天不对劲啊，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回答她的是电话那边一顿嘈杂，她以为信号不好，刚准备挂掉再打过去，就听听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娘里娘气的声音：“你边去，说个话都不利索……喂，小程啊，是我，老周。”

       程小雨愣了愣。

       周璟是他们这家杂志社的主编，是她的顶头上司，为人更是毒舌又刻薄，较真起来半点情面都不会讲，程小雨入行到现在两年，唯一不敢得罪的就是他。

       她实在没想到周璟会在余洋旁边，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语气也不敢像对余洋那么随便了，捏着嗓子笑了一声，谄媚道：“主编，没想到您跟余洋在一起呢。”

       周璟哼了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小程啊，昨天你和余洋发生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连工作证都丢了，你可真够出息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跟我交代呢？”

       程小雨心里忍不住大骂余洋这个猪队友，这么快就把她给卖了。

       捏着手机的手不免紧了紧，干笑了两声，她歉声道：“主编您别误会，昨天那是出了点意外，我会尽快补办一张工作证的。至于下个月的版块，我这几天一定加倍努力，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周璟是在这行混了十几年的老狐狸，程小雨那点心思他门清，冷笑了一声，他道：“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听得多了，你也别跟我整这些虚的。你自己想想，你都三个月没有拿出业绩来了，公司虽然不差你那一份，但也不能徇私养一个干吃白饭不干活的人吧，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又是我带出来的，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