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清淺咬了咬嘴唇,諷刺地一笑後,突然明白過來,白天他為什麼會露出那一抹古怪的笑意。
他一定是當時就想到,她和顧勝宇沒有發生過關系,所以得意地笑了。
她和顧勝宇的事,當初她哭著解釋過,求他相信自己,可他根本無動于衷。到了現在,她徹底灰心,已經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了。
“反正你早就定了我的死罪,我們睡沒睡過,還有什麼關系?”甦清淺低低地自言自語,抬手推開了他靠過來的頭。
“別……別推開我……”男人像個耍賴的孩子,再次朝著她貼過來,薄唇還在她脖頸間曖昧地蹭了蹭。經過一整天,他下巴上長出了淺淺的胡茬,蹭在她柔嫩的肌膚上,像是故意撓癢,讓她下意識想笑。
可是,她嘴角剛彎了一下,馬上又落下來,眼眶中也蓄滿了淚水。
這個小動作,是他從前最喜歡的。
每當她在床上不夠听話,他就故意用胡茬蹭她。她最怕癢,幾下就笑得發顫,氣都喘不上來。到了最後,只能軟軟地求饒,由著他為所欲為。
然而現在……
時過境遷,他們徹底回不去了。
甦清淺心里的千回百折,肖景碩毫無知覺。他只是霸道地抱著她,自顧自地說著醉話︰“淺淺,姓顧的也沒什麼地方比我好,對不對?他長得好看,我也不丑;他有錢,我更有錢;他可以對你溫柔,我也可以……既然你只有我一個男人,就忘了他,只跟著我好好過,行不行?”
說著,他嘴唇需索著,漸漸從脖頸吻上了她的面頰。
肖景碩是多麼高傲的男人,從來不屑和任何人比較。可此刻,他把自己和顧勝宇放到一起,比了又比,似乎只想得到一點點信心。
甦清淺沒出息地心軟,哽咽著呢喃道︰“你別再裝醉了!你起來!你酒量那麼好,以前根本沒醉過,現在一次次醉酒,你騙誰呢?我不會再信你了1
她用力推拒著壓在身上的男人,那些話更像是說給自己听的。
“裝醉?淺淺,你走了之後,我天天喝得半死。你人都不在我身邊,我裝醉?我裝醉給誰看?”他骨節修長的大手,貪戀地撫上她的面頰,含混說道,“只有喝醉了,我才能看見你……”
他以為現在的她,只是醉酒後的幻覺?
甦清淺又試探幾次,覺得他實在不像裝醉。而且以他的能力,真想折磨自己,能有一百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又何必騙她?
想通了這些,甦清淺心里砰砰直跳。
這男人心思太深,喜怒無常,他清醒的時候,她根本無法從他口中得到一句真話。現在他醉了,她也許能問出點兒什麼。
雖然對他不再抱有幻想,可是,能了解當初季姝憐都做了什麼,也是好的。
咬了咬唇,她抬手攀住他的肩膀,用溫柔的聲調問道︰“景碩,當初我寫給顧勝宇的情書,是不是你偽造的?我猜不是的,對不對?”
這話是季姝憐告訴她的,當時她精神瀕臨崩潰,根本沒有心力去分辨。可事後仔細想想,總覺得不對。
如果肖景碩真的想拋棄她,她毫無還手之力,他何必捏造這種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