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彥的雙手被扣在頭頂，感覺身體仿佛被利刃刺穿，他胃里一陣惡心，克制不住地掙扎起來︰“梓溪，我很疼，求你……”

       白梓溪看著那張跟季煜肖似的臉，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當初季煜一聲不吭地失蹤，現在又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他既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又不甘于輕易給季煜機會解釋。

       這股矛盾的怒火此時此刻全都發泄在陸承彥身上，只因為他那張臉。

       白梓溪扯過枕巾，強硬地塞進陸承彥嘴里，看著他驚恐的眼神，胯~下肆虐的力度越來越激烈。

       陸承彥在白梓溪眼中看到了很多，唯獨看不到自己。他放棄了反抗，任由白梓溪將自己的身體擺出種種屈辱的姿勢，咬牙忍著胃里的翻騰，承受著心愛的男人給予的痛楚。

       施虐一般的性ai終于結束，陸承彥幾度昏厥，發梢都被冷汗打濕。他勉強睜開紅腫的眼楮，看著地上凌亂的衣服，喃喃道︰“你的大衣呢？”

       白梓溪站在浴室門口隨口說︰“忘在公司了吧。”

       陸承彥撐著仿佛斷裂的四肢從床上爬起來，目光黯淡地注視著白梓溪︰“難道不是忘在了某個人的身上嗎？”

       白梓溪轉身看著陸承彥，用一種令他感到陌生且難受的眼神。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柔軟的謊言，還是鋒利的真相。

       白梓溪不著寸縷，渾身上下每一塊完美性感的肌肉都噴薄著雄性荷爾蒙的氣息，襯著浴室門口透出的燈光，猶如神一般。

       陸承彥跪在床上，面向他的神，卑微又脆弱地等待神明給出指引。

       “你跟蹤我？”適才激烈的交合沒能讓他的神染上一絲溫度，語氣是如此涼薄冷淡，“既然你已經看到了，為什麼還要明知故問？我以為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別人跟我玩這種無聊的小心思。”

       轉瞬之間，陸承彥倒成了做錯事的人。

       他喃喃地說︰“我不是想玩心思，只是想知道，那個人……季煜，你對他還有……”

       “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白梓溪眯起眼楮，“誰告訴你的？”

       陸承彥捂著緊縮的胃，艱難地說︰“我無意中听你的朋友提起過，我看過他的照片，知道他是你的初戀……”

       白梓溪微微揚起眉，不悅地打斷他慢吞吞的話語︰“所以呢？”

       “梓溪，”陸承彥帶著最後的希冀看向對面的神明，顫聲說，“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我？”

       他是那麼平凡普通，白梓溪卻僅僅是站在那里便閃閃發光，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對自己一見鐘情？

       答案顯而易見，可陸承彥卻自虐般執拗地想听白梓溪親口說出來。

       但白梓溪對他沒有任何憐憫，仿佛他不配得知真相，隨口道︰“合眼緣。”

       陸承彥失笑一聲，種在胃里的腫瘤滋生出一個魔鬼，替他發出聲音︰“難道不是因為我長得很像季煜嗎？”

       白梓溪走到床前，垂眸看著那個可憐的信徒︰“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有辦法。你可以繼續留在我身邊，以前你擁有的，以後不會少。”

       多麼仁慈的神埃

       陸承彥抓住白梓溪的手腕，帶著幾分絕望質問道︰“所以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你心里想的都是季煜嗎？你有沒有一分一秒，真正地看過我？對你來說，我的存在直到現在為止，依然僅僅是一個替代品嗎？如果你那麼愛季煜，愛到自欺欺人地找個贗品，為什麼一開始不去追求他？”

       白梓溪被戳中痛處，一把捏住陸承彥的臉頰，不許他繼續說下去︰“沒錯，你從始至終只是個替代品而已。而你早就知道了事實，卻還是沒有離開我，難道這些不都是你自願的嗎？”

       陸承彥肩膀抖得像是風中殘葉︰“你，你說什麼？”

       難道自己在白梓溪眼里，是如此低賤嗎？

       “我不喜歡重復說過的話。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麼你自己清楚，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沒有資格指責我。”白梓溪狠狠放開手，穿上衣服摔門而去。

       陸承彥從床上跌下來，胡亂抓了件衣服披在傷痕累累的身上追了出去︰“梓溪，你要去哪？”

       過去的溫情被稜角鋒利的真相戳得七零八落，白梓溪好像早已厭倦了他們之間的戀愛游戲，毫無留戀地快步走向門口。

       “梓溪，求你別走，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１

       陸承彥跌跌撞撞地朝他奔去，在樓梯上腳下一軟，如同被丟棄的垃圾般滾落在地。

       大門砰然作響，白梓溪已然離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陸承彥剛掙扎著爬起來，便“哇”地一聲吐出一攤渾濁的血液。

       激烈的嘔吐和疼痛讓陸承彥抖若篩糠，他卻還是四肢並用地爬到門口，想要挽留心愛的男人。

       他光著腳去追遠去的車子，在自己撕心裂肺的喘氣聲中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