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大婚之悲
作者:夜初      更新:2024-02-03 12:34      字数:13610
       南雪吓的发抖道:“我今早奉夫人之命替小姐梳妆,小姐却把我的衣服脱了下来,装扮成我的样子出去了。让我在这里扮她,然后和世子拜堂成亲……”

       夏寻梅揉了揉太阳穴,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咬着牙道:“小姐是不是去楼府呢?”

       南雪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小姐只让我这里顶替她,其它的事情什么都没说。夫人,我是被逼的,你千万不要为难我啊1

       夏寻梅伸手敲了南雪一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瞧着世子相貌堂堂,再加上小姐在旁边一怂恿,所以就心甘情愿的想替小姐顶包吧1

       南雪被猜中心事,伸了伸舌头,吓的不敢再说话,夏寻梅咬着牙道:“南雪,今天如果要是出了事情,你就等着被我扒皮抽筋吧1

       正在此时,门口响起了鼓乐之声,米满仓在门外大声喊:“多多,准备好了没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开心也有些不舍,却又着点点担忧。

       夏寻梅一把将他从门口拉了进来,米满仓一看到南雪的样子,不禁大吃一惊,忙问道:“夫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1

       “能发生什么事!还不是你的宝贝女儿弄出来的事情1夏寻梅急的又气又怒,却依旧不失沉稳的对米满仓道:“你赶紧派人去找多多,她一心想要嫁给楼少凡,我猜她八成是跑到楼府去了。”

       米满仓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道:“都说了让你不要宠她,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弄出这样的事情来可如何是好1

       夏寻梅咬着牙道:“现在我不和你磨嘴,快派人去寻她!可是她如果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米满仓我告诉你,我一定和你没完1

       “可是浩轩现在已经来迎亲了,马上就要到吉时了,又哪里来得及1米满仓气的脸色发青,原本还有的一丝对米多多出嫁的不舍在这一刻全化成了怒气,他的这个宝贝女儿,实在是让他少活好几年!

       夏寻梅看了一眼怯怯的站在一旁的南雪咬着牙道:“唯今只计也只有一个办法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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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米府里乱成一团,米多多这个肇事者倒显得悠然自得,她穿着南雪的衣服偷偷的溜出米府之后,并未如夏寻梅所料跑到楼府,而是一个人在城西通向城南的必经之道旁边的一间屋里悠然的坐着。她此时身上穿着一件绣着像征着吉祥如意的纹饰,却一点新娘该有的羞意和温婉都没有,甚至还跷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嘴里还咬着一根狗尾巴草。

       楼少凡骑着高头大马缓缓的林荫道上行驶着,他的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神情却依旧如往日一般安然自若,清亮亮的眸子温润无比,看不出喜怒。他的脸也甚是平静,平静的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他穿素色衣裳如同嫡仙,穿上这一身颜色鲜艳的衣裳却显得他愈加的清冷。

       鞭炮声四声,锣鼓喧天。

       迎亲的队伍看起来甚是招摇和热闹,各色彩纸夹着喜庆洒向路的两边。秦府和楼府都是凌州的名门望族,所有的排场看起来声势浩大,随嫁的物品小脚夫用刻扁担挑着,由于数目繁多,那队伍拉的直有一里多长。

       凌州的街道不是甚宽,刚刚能容一个软轿通过。

       对面的街上也响起了唢呐声,楼少凡细细一看,那个骑在马上的新郎官并不相熟,已经走进了半条街,新娘的轿子已经转了进来,窄小的街道根本就容不下两顶轿子并肩而过。

       楼少凡清亮的眸子里却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对那个新郎抱了抱拳,示意他让到一侧。那个新郎也对他抱了抱拳,示意他让让。

       而两家的喜婆已经开始交涉了起来,凌州有一个规矩,所以迎亲的队伍都不能走回头路。当下两家互不相让,顿时僵持在待角,两家的喜婆各讲各的理,大有吵架之式。

       楼少凡一直骑在大红马上,始终一言不发。他从喜婆的吵架声中知道那户迎亲的公子是城西李员外家的二公子,迎娶的是城南王员外的三千金。李员外和王员外在凌州虽然及不上秦家和楼家,在凌州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喜的日子说什么也不走回头路,谁也不肯相让,一时僵持在那里。

       太阳明晃晃的从空洒落,炽烈的烤的让人有些发晕,那些笨重的嫁妆压在脚夫的肩头,一时半会还好,时间一长再加上炽热的天气,一个人叫苦连天。也是这样大热的天,就算是站在太阳底下都觉得难受,更何况还挑着重担。也不知是谁开了头将那嫁妆放了下来,其它的脚夫也将那些嫁妆放了下来。

       街头的争吵还没有停下来,街尾又传来了怒喝道:“哪里来的强盗,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1

       坐在马上的楼少凡听到这阵喝声明亮的眸子里也染上了点点笑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划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街尾已经乱成了一团。

       隐隐还能听到匪首的声音:“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夫人抢走1

       楼少凡的眉毛扬了扬,看了一眼离他约有一丈来远的大红喜轿,他终是下马来去前面的新郎交涉,只是他才一下马,一条蛇便游向了那头马,一口咬在马蹄之上,马一受惊,嘶鸣一声便朝前奔去,前面是张员外家迎亲的队伍,这般一闹,马便直冲入张家的迎亲队伍。

       现场怎一个乱字了得!

       那些喜婆和丫环何曾见过这种情景,顿时四处逃散,就连秦霜霜带着身边的四个贴身丫环也为了自保朝前奔去。

       米多多趁乱溜进了秦霜霜的喜轿里,秦霜霜一见是她,大怒道:“你要做什么……”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后颈一痛,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米多多轻哼道:“当然是将你换下来啦!就凭你这个蛇蝎女人也想嫁给少凡,做梦吧1她往秦霜霜的嘴里再喂了半包从黑市上买来的蒙汗药,紧接着将秦霜霜交给跟在她身后的男子。那男子会意,带极快的将秦霜霜拖进了路边的屋子里。

       由于现场混乱,竟是一个人都没有发现轿子里的人已经换了。

       楼少凡看着那个红影闪了进去,又见一个人抱着身着红衣的女子走了出来,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正在此时,便听到了官差的喝声以及弓箭的破空声,又听到有人大喝道:“官差来了,大家打秋风1

       刹那间,那些劫财劫色的土匪便消失的干干净净。而张府迎亲的队伍由于怕强盗来抢他们,再顾不得那所谓的习俗,带着新娘早就退到了另一条街。

       腾世良带着一众官差走到楼少凡的面前道:“楼少,让你受惊了1

       楼少凡淡淡的道:“腾大人,最近这几个月来连续出现了几次土匪劫人的事情,腾大人是否该留心了些。再这样下去,凌州只怕会乱成一团。”

       “楼少说的甚是。”腾世良叹了口气道:“这些土匪也实在是太可恶了些1

       楼少凡淡淡一笑道:“的确是可恶,只是腾大人今日不是要去王府里喝喜酒吗?怎么这里才一起土匪,腾大人就来了,难道腾大人早就知道土匪会在这里出现?”

       腾世良心里一惊,以为楼少凡知晓了什么,抬眼看时,却又见他一片云淡风轻,当下抱了个拳满脸歉意的道:“本官今早出门时得知有土匪打秦府嫁妆的主意,所以就急急的点了兵马过来,没想到来的正是时候。”

       “的确正是时候。”楼少凡看了一眼腾世良道:“只是这些土匪也着实奇怪,米府和秦府同时嫁女儿,听说米府备的嫁妆比秦府还丰富,为什么他们只劫秦府而不劫米府呢?”

       腾世良愣了一下,楼少凡又笑道:“上次土匪也来劫秦小姐,或许是他们早就看上了秦小姐吧,我此次将秦小姐娶回家,以后只怕还得小心土匪再次登门。只是今日秦小姐只怕也受到了惊吓,我过去看看。”

       腾世良满脸赞美道:“楼少心细如尘,对秦小姐关怀备至,秦小姐觅到你这个如意郎君实在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只是今日的是你们的大喜之日,现在还未到喜堂,就掀开轿帘似乎不合规矩。”

       楼少凡的眼里划过一抹了然,他微微一笑道:“有上次的前车之鉴,我如果不看一眼清楚里面的情况又如何能安心?”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距喜轿极近,米多多将两人的对话全听了过去,她气的咬牙切齿,可恶的楼少凡,难道在他的心里秦霜霜就如此重要吗?

       听到轿外响起了脚步声,她忙拿起盖头将头盖了起来。

       楼少凡将门帘掀开后道:“秦小姐,你是否安好?”

       腾世良在旁边道:“秦小姐都安坐在里,楼少应该可以放心了。”

       楼少凡不语,米多多在心里开始回想秦霜霜的声音,当下努力将声音微微调整后道:“我很好。”这一声清润的女音与秦霜霜的声音倒有几成相似。

       楼少凡微微一怔,眼里有了一丝狐疑,却只淡淡一笑,便将轿帘放下后道:“秦小姐没事我便放心了,只是腾大人,现在凌州城里有了土匪,今日还请腾大人护送我们一程,不知是否方便?”

       腾世良忙道:“方便的紧,我身为凌州的父母官,当然得保护凌州百姓的安危,更不要说是楼少和秦小姐了。我早就盼着楼少和秦小姐结成连理,今日有幸护送两位,荣幸之至。只是送罢之后,我恐怕不能喝楼少的喜酒了,我出来耽搁的时间长了,还得赶到辽南王府去喝喜酒,还请楼少见谅。”说罢后又开始打起哈哈来,打完哈哈后便命一众官兵护送迎亲的队伍前行。

       楼府里早就装扮一新,大门口贴着两个大大的喜字,让书香味极重的庭院里透出了层层喜气。清雅中又透着层层贵气,一如楼少凡其人。

       只是今日楼府的门口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来祝贺的宾客。楼少凡像征性的将轿门踢开,然后伸手将米多多从轿子里抱了出来。

       他的怀抱强健而有力,米多多能听得到他的沉稳的心跳。两人靠近的那一刻,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嫁给我你会不会后悔?”

       米多多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该死的楼少凡,他就真的这么想娶秦霜霜吗?会不会后悔?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他这样清雅若仙、才华横溢的人!

       她的心里无端的有些气苦,他对秦霜霜成般温柔,却在面对她的时候就只有恶言毒语,何曾如此温柔过?难道只有在她装做其它人的时候,才能体会的到他的温柔?

       米多多没有忘记她此时是在装秦霜霜,她咬着牙摇了摇头,却终是没有说话。

       楼少凡的嘴角边染上了层层笑意,而这层笑意却是转瞬即散。他见楼府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里有米府下人的踪影,这些年拜米多多所赐,他时常出入米府,所以米府的下人他也认识的七七八八。这些下人到这里了,米府只怕已经知道米多多逃婚的事情了。他的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道沈浩轩知道米多多逃走会做何感想。

       敏杂的礼节继续,一双新人跨过火盆穿过楼廊来到了正厅,楼老爷楼夫人端坐在高堂。只听得媒人唱道:“吉时已到,新娘新郎拜堂1

       盖头下的米多多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也有些许怒气,她早就想嫁给楼少凡,没料到却是用这样的方法嫁给他。她以前总说就算是用强也要嫁给他,可是现在顶替着别的女子的身份嫁给他时,她的心情却没有她预料中的开心,相反,还有浓浓的失落。

       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爱过她,而她却深爱上了他。他为了秦霜霜可以将唯一一颗解药给了秦霜霜,于她的生死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样的男人又岂是她米多多的良人?

       米多多近乎于麻木的随着楼少凡轻轻行着礼,脑袋里却突然呈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来。她的眸子里微微有了别样的光华,同样的一件事情,他为了她却可以将他的解药给她,将那份痛苦独自承担下来。为了让她能活下来,他可以用自己的命去爱她。

       所谓的爱情和差别,在生死的关头马上就变得极其明显。或许一个人在爱的时候,会觉得其它的事情都无所谓,只要鼓起勇气炽烈的去爱就好。可是当身边的繁华落尽,才会发现,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并非如自己所想。

       曾经的爱刻骨铭心又如何,没有回应只有伤害的爱情就算是再大无谓的人也会受伤。受伤过的心纵然再大度也会留下痕迹,而痕迹一旦印上,就再难抹去。

       爱情就如同糖果,得不到的时候总觉得那里面的滋味会甘甜味美,而得到之后却是百般无味。米多多的心刹那间升起了层层犹疑,生平第一次发现她自己爱的太过荒唐,她猛然明白如果真的嫁给一个自己都不爱的男人那对一个女子而言是多大的不公。

       她的耳边是无边无际的祝贺之声,她的心情却和刚下花轿的时候有了极大的差别。曾经,嫁给楼少凡是她这种辈子最大的心愿,可是那也仅仅只是一个心愿而已。她有多爱他?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痴恋大于理智,是那种得不到而偏要得到的执着和倔强。纵然她爱他入骨,在无边无际的伤害中也会变得失落和失意。

       现在的她依然没有得到他,却依旧被他疏离,他在她出嫁的那一天要迎娶另一个女子。纵然现在拜堂的人是她,可是给究是顶着别人的身份。在他的眼里,应该是爱着秦霜霜的吧!否则依他淡漠而又飘远的性子又岂会只因为一张对旨就娶了秦霜霜。

       曾经她总觉得他会有苦衷,必竟她能从他的眼里看到隐含着的情意,只是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自做多情罢了。他的心里只怕从来都没有过她的存在!

       米多多的心里泛起无边无际的酸意,这个她梦寐以求的拜堂却已在她的心里失去了原本的滋味。有些昏暗的的光华顺着她的盖头洒入她的眼里,鲜血如血般印在她的脸上。她的心情却豁然开朗了起来,原本沉积在心底深处的感情在一刻似乎明朗了起来。

       纵然她深爱着他又如何?他根本就不爱她!

       一个根本就不爱她的男人只会做践她的自尊,而她米多多终是有属于她自己的骄傲!

       她不容许任何人再做践她的骄傲!

       原本想不通透的问题,在这个喧哗礼堂里豁然开朗,她想通了!

       此时一只温润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手,她才明白刚才的恍惚之间,她已经和他楼少凡拜了堂,现在就要送进洞房了。

       米多多看着眼前那只修长的手,她的嘴角边满是嘲讽,曾几何时,她一直渴望被这只手轻牵着走进幸福的未来。而事实上他很少会让她看他的手,纵然这只手被她牵过多次,这只手还是第一次牵她。而这一次之所以会牵她的手是将她当成了另一个女子。

       米多多的心里泛起了点点苦意,她轻轻咬了咬唇,却听到耳边传来了洪亮的男音:“礼毕,送入洞房1

       米多多顿时惊觉她方才已经与楼少凡拜了堂,她的心里满是嘲弄,也真亏了楼少凡爱的人是秦霜霜,难道没有发现她已经不是秦霜霜吗?难道盖头一盖,就连自己心爱的人都认不出来吗?

       她做事极少会顾及后果,而今天她的心里却生出了些许担心,她让南雪装扮成她的样子,不知道沈浩轩是否认得出来?

       楼少凡温柔的牵着她的手,将手中的红绸放在她的手里柔声道:“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夫妻了。”

       米多多不语,随着他缓缓的走进了洞房之中,他将喜娘和陪嫁的丫环赶到屋外后道:“你先在这里候着,我晚些便来陪你。”温润的声音如轻柔的水,缠绵悱恻。

       米多多爱极了他这样的柔声细语,却在听到他这样的话后心里愈加的难过,他的温柔或许注定了与她无缘。他从来未曾对她如此的温柔过,而他此时的温柔皆因为另一个女子。

       米多多的心里怒气交夹,却并未说话,头微微低着,却已将床褥抓的起皱。

       楼少凡见到她的模样浅浅一笑道:“我有些话一定要告诉你……”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在门外大声道:“少凡,出来喝酒,不要娶了娘子便不要朋友了1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王敏之的,楼少凡应了句:“就来1后对米多多道:“今天会发生很多的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到处乱跑1

       米多多扬了扬眉毛,秦霜霜又不是她,当然不会到处乱跑,只是此时她是秦霜霜的替身而已。会发生很多事情?能有什么事情?

       米多多原本想自己将盖头揭下来好好吓一吓他,此时听到楼少凡的话会便改变了主意,她很想看看楼少凡揭开盖头后看到是她的时候那张惊异的表情。于是,她温婉的点了点头。

       楼少凡微微一笑便走了出去,门才一关上,米多多便将盖头揭了下来,轻轻哼了一声,脸上是难掩的失落。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细细看了看,脸上有一抹满意的笑容,她很早以前就曾说过,她一定要想办法将自己嫁给楼少凡,也要让他爱上她。可是他却给了她那么多的难堪,他爱上她之后,她就要给他一封休书,让他去后悔。

       原本这样的想法是伤风败俗而又大胆至极的,纵然她再胆大妄为也是有些担心的。就在昨天她将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的时候,她将这封休书写好时,心里还是有些不舍,那些不舍是那么的浓烈,浓烈的让她心绪不宁。她费尽千辛万苦将自己嫁给他,并不仅仅为了释放心中埋藏的那一口恶气,还有很多其它的情绪。

       她也记得她将那封信写好时忐忑不安的心情,可是当她见到楼少凡对秦霜霜的温柔时,她便下定了决心。也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她娘曾经说的话:“女人一定要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否则会吃一辈子的苦。”她已经能预料到就算她将自己和秦霜霜调了包,他也不会对她好。

       米多多的心里满是苦涩,却又如释重负,那些压在心头的浓浓深情终是在她和秦霜霜调包后想清楚了。他本不爱她,就算她再怎么强求他也不会爱她。他根本就连一丝一毫的温柔也不会给她,他的感情对她而言吝啬的紧。

       窗棂边传来了轻响,她扭头一看,却见到了身着大红喜袍却一脸寒霜的沈浩轩,她不禁大吃一惊。

       今天本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他们应该在属于他们的洞房之内,可是现在两人都身着喜服,却站在楼少凡与秦霜霜的洞房内,这实在是怪异至极的事情。

       米多多猛然发现,沈浩轩穿上喜袍的样子帅气的紧,浓眉入鬓,凤眸若水,鼻梁高挺,不薄不厚的唇让人浮想联翩,他此时身着大红的喜袍,比之往日相见多了一分稳重和成熟,只是脸上的表情太冷了些,冷的犹如寒霜罩顶,平日里嘻笑得意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层层的冷冽,冷的让满屋子的红色显的有些苍白。

       她极少见到这样的他,他现在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陌生,陌生的让她有些害怕。她知道自己闯祸了,当下朝他伸了伸舌头道:“你怎么来呢?”

       “我来接我的王妃。”沈浩轩的语气很淡,很冷,那股隐藏着的怒气透过灿烂的锦倾泄而出。

       米多多眨了眨眼道:“可是我今天已经和少凡拜堂了。”

       “没关系。”沈浩轩淡淡的道:“反正他也不知道是你。”

       他的语气很淡,米多多甚至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抹笑意仿佛还很温暖,可是米多多却知道他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

       米多多不禁有些心虚,她讪讪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除了在这里,还能去哪里?”沈浩轩微笑道:“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嫁给楼少凡,为了打消我和你爹娘的担忧,你这几天甚至还在家里扮乖乖女,米多多,你倒是越来越长进了啊1

       “一点点。”米多多浅笑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跟你学的,只是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呢?”

       沈浩轩轻拧着眉毛道:“在我牵到南雪的手的时候就发现了,米多多,我不得不说,你这一次的事情做的实在是不完美,里面漏洞百出。南雪是一个丫环,手那么粗糙,一摸就知道不是你的手,你下次找人扮你的时候,不要再舍不得银子,去哪里雇个花娘或者用高价请个落难的千金小姐,或许还能蒙混过关。”

       米多多微微愣,她顿时明白南雪的手和她的手有着本质的差别,沈浩轩时常会牵起她的手,对他而言,她的手一点都不陌生,陡然间换成南雪的手,他又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出来。

       她微微笑道:“你知道我一直有个心愿……”

       “我当然知道,你想嫁给楼少嘛1沈浩轩冷笑道:“这个心愿全凌州人都知道,我是不是该恭喜你终于实现了你的心愿?”

       米多多浅浅一笑道:“恭喜就不用了……”她的话还未说完,沈浩轩便一把将她拉起,起身便朝门外走去,只是他还才将大门打开,便见到门口赫然站着楼少凡。

       沈浩轩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楼少凡浅笑道:“今日是凡的大喜的日子,也是世子大喜的日子,世子不在王府里陪新娘子,跑到我的洞房里来做什么?”

       沈浩轩淡淡一笑道:“多多楼少成亲,她无论如何也要来看看,所以我们拜完堂之后便一起来这里看楼少的新娘,然后向楼少说一声恭喜,没想到才出了房门就碰到了楼少,也省得我们去前厅向楼少道贺了。”

       “世子是不是弄错什么呢?”楼少凡浅浅一笑道:“你手里牵的是我的新娘,而非你的新娘。”

       米多多愣了一下,她有些吃惊的看着楼少凡,却见他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满是暖暖的柔情,这样的温柔她还从未见过。若是以前她只怕早就融化在他的温柔之中,可是此时见到他眼里这样的温柔,她却升起了点点怪异。

       沈浩轩的眸子微微一眯道:“楼少真的很健忘,你要迎娶的是秦家大小姐秦霜霜,而非米多多,莫不是酒喝多了连自己的新娘都分不清了吗?”

       “我根本就没有喝酒,又岂会醉?”楼少凡温雅的眼里满是浓浓的暖意道:“我的婚事是皇上赐的婚,我的新娘从一开始就是米多。我看是世子今天喝多了,以至于跑到我的洞房里里来抢新娘了。”

       沈浩轩的脸色微变,米多多的眼睛却已经睁的如同铜铃了,皇帝赐了她和楼少凡的婚事,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楼少凡温柔的对米多多道:“多多,到我这里来1他的声音温柔的如同三月的阳光,透着浓浓的诱惑,轻柔的能让人沉醉。

       这样温柔的声音是米多多的最爱,她顿时呆呆的,欲挣开沈浩轩的手向楼少凡走去,只是沈浩轩却将她的手握的极紧,令她片刻都动不了。刺痛顺着她的手传来,她又回过神来,却浅笑道:“少凡,你是不是弄错了,皇上赐婚的是秦霜霜,而不是我。”

       楼少凡微笑道:“我没有弄错,多多,你难道忘了吗?我们从小就订了亲,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并不太愉快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至于那一道我和秦霜霜之间赐婚的圣诣,那不过是皇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下达的,所以皇上收回了成命,重新下达了这一张圣旨。”说罢,他从怀里拿里了一张明黄色的卷轴,大手一松,卷轴便呈现在两人的眼前。

       米多多不由得大惊,将那卷轴打开一看,却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行字,大致意思是皇帝之前的事情没有查明,所以才会棒打鸳鸯,为了弥补伤害,所以重新赐婚,上面赐婚的对像写的清清楚楚的是米多多和楼少凡。

       这实在是突出其来的惊喜,米多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是在一个时辰前,她还没有和楼少凡拜堂的话,或许不会清楚她心里真真切切的想法,听到这样的圣旨只怕是高兴至极。可是此时却高兴不起来,她就算再笨也知道做为一个皇帝是不可能轻易的将圣旨收回,因为皇帝是不会有错的,而能让皇帝认错只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浩轩见米多多愣在那里的样子,心里升起了点点惆怅,她就那么想嫁给楼少凡吗?一听到皇帝赐婚的消息以至于都高兴的傻了吗?他的心里泛起了点点寒意,那张圣旨上的墨迹还未大干,显然是皇帝新写的。而他对于沈默的字迹却是再清楚不过,他离开辽南王府到米府去迎亲的时候,沈默还呆在辽南王府里,看来楼少凡早有所备。

       他的心里不禁沉了下去,看来沈默和楼少凡之间早就达成了某种共识,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局面。而沈默这般帮着楼少凡,就表示沈默要和他撕破脸了,而这张脸一旦撕破,就表示沈默不会再容他,今日的局面顿时危险至极。

       沈浩轩淡淡的道:“楼少果然好手段,居然能让皇上认错,还能让皇上赐婚1他看了身边还在发呆的米多多道:“米多多,你不是一直巴巴的想要嫁给楼少凡吗?你的机会终于来了,还不过到他的身边去?”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原本紧紧握着米多多的手轻轻松开。

       米多多扭头看着沈浩轩,却见他的那双凤眸里满是不舍,却终是伸手将她的手松开了。在她的记忆里,他对她素来是霸道而不讲理的,也从来不会因为其它的外在原因而松开她的手。她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浩轩在做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二,难道是他的事情败露呢?

       她嘻嘻哈哈的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今天已经和你拜堂成亲了,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我再和他成亲,于理不合。”

       她的这一句话让沈浩轩和楼少凡都愣了一下,她此时的行为和往日有着极大的差别,仿佛一夕之间那个天天缠着楼少凡的麻烦女子已经不复存在。

       楼少凡低低的道:“多多,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也知道我以前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以前不是总在问我是不是有苦误,我以前都告诉你我没有苦衷,可是此时我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的的确确是有苦衷的,而这些苦衷现在不是说的时候。日后我会细细讲给你听,可是现在皇上已经下旨了,不管你有没有和沈浩轩拜堂,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到我身边来1

       温润的眸子里是浓浓温柔,大红喜袍在身是浓浓的温情,他依旧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是他的眉眼里分明有了浓浓的情意和温柔。对于楼少凡突出其来的温柔,她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他对她说话从来都是恶言毒语,从未留过半点情面,何时会如此对她说话?

       米多多定定的看着楼少凡,眼里满是吃惊,楼少凡又道:“多多,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好好疼你宠你,再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你快些到我的身边来。”

       他越是这般温柔,米多多便越是犹豫不决,沈浩轩咬着牙道:“米多多,还不快滚过去,跟在我的身边做什么?”

       米多多听到沈浩轩的话,牛脾气却莫名的升了上来,她伸手勾住沈浩轩的胳膊道:“我不过去,我们都成亲了,我到楼少的身边做什么?我虽然以前的名声并不好,但不代表我嫁了人之后还会像以前那么荒诞。虽然不会做什么贞洁烈女,但是起码的贞操还是有的。”

       沈浩轩似没有料到米多多会这么做一般,清亮亮的凤眸里满是浓浓的笑意,他扭过头看着米多多问道:“你不再爱楼少凡呢?”

       米多多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再这样看着他没有以前的那种冲动了。”说罢,她又看着沈浩轩道:“然后我发现你也长的不差啊,一点都不比他丑,虽然你的脾气不好,不过没有关系,我以后会帮你全改过来的。”

       楼少凡的脸色刹那间大变,一双清亮的眸子里顿时有些意味不明的色彩,一抹浓浓的悔恨升上了他的心头,心里微微泛起了痛意,那股痛意来的极其明显,从未有过的心酸。

       沈浩轩的脸上满是喜色,只是那抹喜色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样的结果他盼了很多年,一直盼着米多多哪一天能发现他的好,能从执迷中醒悟过来,然而当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他却觉得心里有些心酸,似乎一切都来的太晚了些。

       天空炸开了一朵烟花,在这片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依旧显得绚丽多姿。

       而沈浩轩的脸色却变的有些难看,他已经认出来了,那朵烟花是他藏兵器的方向。楼少凡却在见到那朵烟花后淡然一笑道:“那朵烟花真漂亮。”

       沈浩轩的凤眸微微眯了眯,将米多多的手拉开后道:“米多多,去吧,去找你的如意郎君。”

       米多多是第二次见到那种烟花了,上次沈浩轩见到那枚烟花后便匆匆离开,现在再次见到他的脸色却变的如此难看。她终于可以确定,他是真的出事了。

       米多多看着沈浩轩道:“你以前对我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这件事情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你想反悔?”

       沈浩轩再次愣住,米多多又对楼少凡道:“楼少,真的对不起,我只怕是要辜负你的一番良苦用心了1说罢,她拉着沈浩轩便要离开。

       只是她才一转过头,便见四周已经布满了带着大刀的大汉。她皱着眉头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喝喜酒的吗?若是要喝喜酒到前厅去,拿把大刀来吓唬谁1

       楼少凡缓缓的朝他走进了两步,米多多还是第一次光天化日下被这么多人围着,不禁心有里有些发麻,她咬着牙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土匪,想抢劫吗?”

       沈浩轩一见那些大汉的架式,他便已经认出那些大汉是大内高手,其中有一些他还认识。他再向四周扫视一眼,却见原本一片平淡无奇的楼府,刹那间布满了明岗暗哨,那些来喝喜酒的人里就有不少是大内高手。原本一片喜庆的楼府,已经一片杀气腾腾。

       正在此时,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子手捧着一卷黄色的布帛走过来道:“辽南王世子私造兵器,意图谋反,奉皇上诣意,将其押回阳城受审1

       那人的声音双细又长,下巴光滑,看他的长相不男不女,只怕是宫里的太监。

       他的话音一落,那些大汉便朝沈浩轩迈进了一大步。

       沈浩轩的嘴角泛起点点冷笑道:“楼少好大的面子,居然连大内高手都能请过来,不知道这一次又是用什么和皇上做交换?”

       米多多不禁一惊,原来眼前的这些大汉全是大内高手!她只觉得有些头痛,心里不禁替沈浩轩担心起来。沈浩轩见到她满是担心的目光,心里不禁满是暖意,很久以前,他就想从她的身上得到点点关心,可是她对他一直都淡漠的紧,从来没有将他当成是好人过,现在她终于懂得关心他了,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了浓浓的酸意。

       如果沈浩轩没有料错的话,整个楼府里已经布满了官兵,而他的近侍只怕也早已被楼少凡和沈默的人马禁锢了起来。

       更何况今天他去迎亲的时候才发现米多多被调了包,根本就没有通知乔靖和楚炎,就直接朝楼府奔了过来。现在看来,乔靖和楚炎只怕也遇上了麻烦。

       没料到楼少凡已经在不动声色间将所有事情全部算计好了,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寒意,顿时明白今天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局罢了,而设这个局的目的便是为了抓他。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纵然他早就知道今日里的事情会发生,却依旧义无反顾的赶来了,他怎么能让米多多嫁给其它的男人!

       楼少凡淡淡的道:“我不需要拿什么东西和皇上交换,我只需要将你连根拔起,替皇上除去你这颗苍蓝王府最大的毒瘤即可。”

       “楼少凡,看来我以前是真的小看你了。”沈浩轩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道:“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狡猾一些,你的隐忍和心机实在是让人折服。你敢这样对我,想必已经拿到了所谓的证据,也得到了皇上的授意,对不对?”

       楼少凡浅浅一笑道:“世子处事素来谨慎,料事如神,从来没有事情能瞒得过世子。只是这一次的事情终是例外,一个人如果动了情,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以前早就说过,米多多是你的弱点,也早就提醒过你,可是你却好似从未放在心上一样。而这一次的事情,你原本早就能预料的到,却终是希望能娶到她,因为你的心里爱她,所以就注定了会让自己身陷险境,只是你也实在是可悲,给纵然再爱她,她却从未爱过你。”

       米多多愣了一下,这些事情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最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今天将秦霜霜劫走,冒充秦霜霜和楼少凡成亲而已。她忍不住在旁插嘴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两人都没有理她。

       沈浩轩的眸子清清冷冷的看着楼少凡道:“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想娶米多多,而皇上又住进了辽南王府,我做起事情来终是会束手束脚,所以对你的关注就不及以前来的多了。我很想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破绽的?”

       “你做事事无遗漏,根本就不会给人有机可乘。”楼少凡幽幽的道:“只是你却忘了,只要是人,就一定会露出马脚。至于破绽,那就更简单了,兵器做坊里的人工人,随便收买一个便能知道你的兵器藏在何处。”

       沈浩轩冷冷一笑,他倒是忘了这一层了,没想到楼少凡在不动声色间已将兵器作坊里的工人收买,居然打探到了藏兵器的地方了。今日里的这种架式,只怕是皇帝和楼少凡合谋的,就算是他从来都没有打造兵器,就算他们找不到兵器。两人这般一谋划,也定将他定罪。

       他的心里泛起了层层寒意,看来他的堂兄从来都没有信过他,纵然他将心声吐露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可是,身这皇室中人,又哪里需要那些情感。

       沈浩轩淡淡的道:“原本楼少是用兵器的事情来牵制我,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我随你们走一趟,我倒想看看你们要如何对我1

       米多多对于兵器作坊的事情虽然不太清楚,但是知道沈浩轩私自打造兵器的事情。若是以往,她定不会管他的生死,可是此时,心里却升起了一抹苦楚,听方才楼少凡和沈浩轩的对话,好像他这一次被抓和她脱不了干系。

       她不禁将沈浩轩挡在身后道:“楼少说世子私造兵器,可有证据?”

       楼少凡微微一怔,米多多又道:“看你的样子只怕是没有证据了,我知道你们两人并不和,可是做人要厚道,不要平白无故冤枉人1

       沈浩轩见米多多摆出这样一副架式来便是要保护他了,他的心里升起点点感动,将米多多拉到身后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不要在这里瞎掺和。”

       “我没有瞎掺和1米多多皱眉道:“全天下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一个理字,我虽然什么都不懂,却也知道私造兵器是大罪,楼少如果因为我和世子成亲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心存报复的话,我可不依1

       米多多的态度让楼少凡微微有些吃惊,她平日里极为讨厌沈浩轩,而喜欢着他,而今日里她的表现却和往日大不一样。这中间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他知道他的心里有她,又岂能让她以身涉险?

       他看着米多多道:“我楼少凡从来都不说谎话,而这其中的事情,世子更是清楚的紧。多多,过来,到我这里来,不要再闹了1

       “不要1米多多咬着牙道:“整个凌州的人都知道你要娶的是秦家大姐,而今天却来了那样一份莫名其妙的圣诣,我虽然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圣诣,却知道所有的圣诣上面都盖着一个玺印,可是这一张圣诣上面却没有。所以楼少我怀疑你伪造圣诣,陷害世子1

       私造兵器间杀头之罪,伪造圣诣也是杀头之罪。

       楼少凡愣了一下,因为他知道沈浩轩识得沈默的字,那一张圣旨除了指定他和米多多的关系外,也是为了打击沈浩轩,没料到却被米多多抓住了这个把柄。这一次沈默微服到了凌州,身上并未带传国玉玺,所以那张圣诣上并没有印迹。

       米多多不认识沈默的字,有这样的怀疑是应该的,可是她的举动终是让他觉得难过的紧。他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难道米多多根本就不爱他?”

       而她的问题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米多多又道:“你们两人既然都犯了这么大的罪,不如相互包容一下,谁也别告发谁,今日的事情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说罢,她冲楼少凡微微一笑,还眨了眨眼,可爱中还透着丝俏皮。

       楼少凡见到她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世上或许也只有她一个人会当着太监总管和大内高手的面说这样的话,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相互包容?真不知她的脑袋是什么做的!

       “朕可以做证,楼少没有伪造圣诣。”一声清淡的男音自众人的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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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出毛病了,我快疯了,好在稿子有备份,没有全光光,但是真的想死。今天是在朋友家传的文,留言今天暂时先不回了,请亲们见谅。我现在得去修电脑了,上帝要保佑偶啊!

夜初(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