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丑也就算了
作者:纳兰静语      更新:2024-02-03 12:53      字数:2266
       就在苏升平正欲发火时,慕清莲轻声言道:“好了,老爷,您就别气了,月儿自小无人教养,不懂规矩也实属正常,莫要气坏了身子,先吃些莲子羹消消火气。”

       恰在此时,九月已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苏升平一看见她,正要教训她几句,却是一瞥见她脸上那块丑陋的胎迹被勾勒出了一朵粉红牡丹的花样,本来丑到及至的脸因为那花样的点缀而瞬间多了几丝美感来,本是皱起的眉当即松了些许,似是见苏九月竟会这般配合他,刻意精心的梳妆打扮了,那到了嘴边的训诫之间也收了回去。

       “让你换身正式的衣裳来前厅见我,怎会如此之久?”但该有的威严仍在,苏升平看着那精心打扮过的四女儿,又看了看她脸上的花样,颇有几分满意。

       慕清莲亦是看着那苏九月脸上的牡丹花的图样,淡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早就听闻二夫人身边的香儿与玲音那两个丫头手巧心细,如今看这月儿脸上的花样,倒还真是有几分别致。”

       九月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不是爹爹特意让女儿精心打扮?女儿怕这脸上的胎记太过吓人,所以花了些时间把这胎记妆点了,没想到会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让爹爹久等了,是女儿的不是,还请爹爹莫要生气。”

       “嘁……”

       一声低低的哧笑传来,站在慕清莲身后丫鬟添香一脸轻蔑的跟身旁的丫鬟月袖小声说:“再怎样的妆点那不依旧还是个胎记?丑也就算了,还妄想把自己变的多漂亮呢。”

       月袖亦是轻蔑的瞥了一眼那向来不受宠的四小姐,同样的小声说:“据说这四小姐最近脾气大了些,自以为快要嫁去安王府,就以为自己真的是世子妃。”

       九月仿佛不经意的看了她们一眼,那添香完全漠视的冷哼了一下转开头去不屑看她,月袖却是装得低眉顺眼的转头说道:“四小姐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要不是有那胎记在,咱们丞相府怕是会被各王亲贵族踏破了门槛儿的。”

       这在场的,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月袖那故意去寒碜苏九月的酸话,慕清莲只是始终保持着那清高傲然又悲天悯人的微笑姿态,苏升平却是因为月袖的话而又看了看她那即使是画了些花样的点缀却依然又碍眼又丑的脸,皱眉摇了摇头:“罢了,迟就迟了。近日听闻那安王世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既已被皇上赐了婚,我们相府也不能坐视不管。月儿,跟为父去安王府走一遭。”

       “原来是要去看那个快死了的病秧子,这四小姐还在脸上画了牡丹这样喜庆艳丽的图样儿,真若去了安王府,会不会把那安王世子活活的气死在病塌上呀……”添香又一次笑着捂着嘴转开头,一脸的兴灾乐祸。

       九月本是正乖乖的跟着苏升平向外走,忽然瞥了一眼相府上空飞来的一只黑色的乌鸦,手指在袖中轻轻捏起一颗药丸,悄然一弹,那乌鸦正巧飞过添香的头顶,被打中后一声惨叫直直的落在了添香的头上。

       “蔼—”添香被头顶忽然跌下的物什吓的瞬间僵站在原地。

       月袖一脸惊讶道:“哎呀!乌鸦落顶,添香你怕是将有祸事临头了!怎么会这么倒霉啊?”

       慕清莲回眸,看了一眼那添香头上全身羽毛漆黑的乌鸦,更是一脸厌弃的皱起眉。

       “我听那些坊间的老人说过,乌鸦是噩运的象征,如果有乌鸦落在哪个人的头上,那这个人就是祸事临头,离死期不远了……”月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向旁边挪开了一些,尽量离添香远一点,免得自己也招来祸事。

       “不、不、不会吧……”

       添香吓的低下头,那只昏死过去的乌鸦顿时就落在她的手上,吓的她连忙一松手,将那乌鸦扔在地上,吓的大哭的向后退去。

       周围的家丁因为知道乌鸦是不祥之物所以不敢上前去拾起,一时间前院里乱了起来,只能听见添香惊恐的哭声和四周悄然的窃语声。

       已踏出相府门口的九月抬起手,轻轻弹了弹指尖,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一脸乖顺的跟在苏升平的身后坐上了马车。

       在九月的印象里,这元恒皇朝的王爷应该都很年轻,只因她见过的那晟王楼晏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

       但那楼晏排行十六,也不知道这安王是排行第几的王爷,竟看起来已年愈四十多岁,不过想想他儿子都要娶媳妇儿了,倒也并不奇怪。

       “安王殿下多年来在深山修身养性,回了皇都后的这许多年也常常不参与国事,如今真是缘分使然,你我二人竟能结成儿女亲家1苏升平于安王府前院的主厅落坐,手端着茶杯笑意满满:“还不知世子殿下最近身体如何?”

       安王放下手中的茶杯,亦是笑容可掬:“辞远这孩子自小这身子骨就随了他母亲,很少出门,本王十余年前入深山居住,不仅仅是为了修身养性,更是为我那体弱多病的儿子寻找世外高人,以求养生之道。”

       “哦?”苏升平顿时兴起:“那可是找到了高人?”

       安王轻叹着摇头:“若真是寻到了高人,辞远又怎会痨疾缠身整日咳血?倒是苏丞相体恤我这一位老父的焦苦之情,肯将女儿下嫁,为我儿冲喜。”

       说到此间,安王便看向始终安静的站在苏升平身后的苏九月,虽是一位亲王,却笑容和蔼。

       这倒是让九月对这位安王的印象有着不错的印象,既是曾经远居深山,看来还真的如苏升平所说,是个不问世事不参与储君纷争的王爷。

       既然这位安王是如此随性之人,那晟王楼晏常年远居漠北王府,隔了五年才回皇都,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安王实在客气,小女月儿正值适龄,明年便可及笄,正如老臣所言,一切都是缘分使然,倒是蒙安王与世子不弃,我这女儿也总算是在及笄之前许上了人家,也免去明年及笄后因无人问津而被同僚笑话,实在是我们高攀了。”

       安王略略点头,却是谦和的淡笑:“丞相言重,苏丞相乃我元恒皇朝多年的老臣,丞相之女能与我儿辞远成婚,必然是下嫁,怎可提及高攀之言?你我二人,既已将是儿女亲家,也就不必再如此客套。”

纳兰静语(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