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听到這兩個字的鳳鳶直接呆住了,過了好一會也沒反應過來,直到那個女子抬起頭來盯著她哭訴她才慢慢反應過來,女子道︰“左顧右盼,可也將東家盼了過來1
什麼東家……?鳳鳶咽了咽口水,眼神中帶著幾分迷茫。那女子穿著可謂是上等的料子,眉間輕點一枚朱砂,女子若是在臉上有任何地方帶有這樣的印記,那就說明此女子是通靈之人。
就像她的印記在眉心之間呈淡綠色的梅花狀。鳳清兒的印記在耳後成白色雪花狀。而司徒菁菁印記在美心的正中間,橙紅色火焰狀。
這女子似乎是看到她亮出了珠子才趕了過來,那這枚珠子應該是東家身份的象征,那……夜無殤直接將這枚珠子給了她,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因為他太子的身份不宜露面,所以就抓住了她這個小羔羊做代替品?
如是這樣的話……那她現在就只能選擇少說點話,以免破壞了太子殿下的計策。
夜無殤也是的,有什麼計劃也不是先和她商量一下,萬一她了解不到,沒猜出來他終于她這枚珠子的意圖是什麼,那可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還好她足夠的聰慧。那女子見鳳鳶沒有說話,以為是剛剛的事情惹了鳳鳶不快。
女子皺眉,怒斥站在旁邊的男子︰“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東家身邊的人也是你能呵斥的,跪下來和東家認錯。”
那個上了年紀的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女子使用靈力逼的跪在了鳳鳶面前,男子倒是非常識時務者為俊杰,連忙磕頭,和鳳鳶認錯︰“小的知錯了,小的讓東家不舒服了,小的就不該找這張嘴!該打!該打1
說罷,那男子竟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自己的臉上,聲音之大,響徹全屋。
鳳鳶連忙伸手制止,聲音輕寒︰“好了。”“東家這是消氣了?”那女子笑嘻嘻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那雙眼眸盡是撫媚,“既然東家消氣了,那就跟奴家上樓一敘?”
鳳鳶收起了手上那枚珠子,強裝鎮定的道︰“今日不必了,改日再來。”
上樓一敘?這回再把她是個冒牌貨給敘出來,那她這老臉往哪擱呀,而且夜無殤也沒和她說具體讓她干什麼,她可不敢隨意和這個女人近距離相處,萬一露出什麼破綻,就不好了。
等她問一問夜無殤再做決定。女子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就掩入了眼底,對著旁邊的丫鬟說道︰“剛剛東家身邊這個姑娘看中了一件紅色霓裳,快快去取來給東家帶回去。”
鳳鳶抬眸看了女人一眼,女人莞爾一笑,聲音猶如黃鸝鳥一樣清脆悅耳︰“奴家名叫秀禾,東家再來可直接說找秀禾便可。”
很快那個丫鬟就將香兒選中的那件紅色霓裳拿了過來,香兒一直呆呆愣愣的,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點雲里霧里的,所以不敢伸手接過來,于是看了看站在她旁邊的鳳鳶,直到她看見鳳鳶微弱的點了點頭。
香兒才心滿意足的從那個丫鬟手中接過紅色霓裳。
“奴家恭送東家1秀禾跪在地上,給鳳鳶行了一套非常規整的禮節跪拜。
鳳鳶忍住自己想過去扶起她的沖動,只是淡了淡眼眸,裝作內心沒有任何波動的帶著香兒轉身離開。
她推測這個叫秀禾的應該是不知道夜無殤就是堂堂南越國的太子,可是……秀禾對待東家的態度也太過于尊重了吧。
就好像格外害怕這個東家一樣,生怕自己有哪點做的差強人意惹她不快。她看著並不是很可怕埃如果他看著不可怕的話,那就是夜無殤這個身份很可怕。就算是知道東家是太子,也不過這樣對待吧。難道夜無殤這個東家,還有什麼另外讓人震撼害怕的身份嗎?
鳳鳶走過以後,那個掌櫃的男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紅腫的雙頰,眉頭緊皺,一臉的不悅︰“秀禾,這只是一個沒長大的奶娃娃罷了,你做什麼這麼怕他?”
“爹,你不知道。”秀禾盯著鳳鳶離開的背影看了好久,聲音惆悵︰“這折衣的東家千變萬化,他有千萬張臉,可唯一不變的是他的性情,如若有人背叛他……是絕對活不過明日。”
“他是什麼身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枚粉色的珠子在誰的手中,誰就是折衣的東家。”秀禾甩了甩袖子,伸手拿出了一張紙。
上面赫然出現一顆粉色的珠子,上面穿著金絲線,和剛剛鳳鳶拿來的那顆珠子幾乎絲毫不差,旁邊的男子不由感嘆這精湛的畫工。
怪不得秀禾從第一眼見到那顆珠子便趕了過來。那個被秀禾稱作爹爹的男人搖搖頭離開了,只剩下丫鬟和秀禾兩個人。
秀禾沉默了一會突然出聲。“阿白,河那邊傳來什麼消息沒有?”
丫鬟嘆了口氣,眉頭皺的很深,壓低聲音靠近秀禾道︰“最近河上沒再飄來紙鳶,孔明燈也都是附近前來求願的百姓所放。”
“你說,東家是不是覺得我辦事不利,才沒留下上樓一敘。”秀禾心不在焉的問道。
阿白怕秀禾亂想,只能哄騙著秀禾往好的方向去想︰“娘子莫要亂想,也許東家只是覺得沒有什麼消息就不用上樓一敘,娘子已經為折衣效力這麼多年了,東家定能體恤娘子的,這消息也不是娘子說收就能收到的。”
“是礙…也不知是我本不能收到,還是該我收到,而我未曾盡心呢。”秀禾輕笑,眼神惆悵︰“我是盡心了,可旁人卻又只能看到結果,若是覺得我未曾盡心呢?”
那東家……是否還會留著她呢?恐怕她的大限應當很快到頭了吧,東家從不留無用之人,這是她從進折衣就已經了解到的,未曾想過有一天消息會從她這中斷,而她守著折衣這唯一一環,卻沒有能力去了解緣由。
也不知東家下次再來,會是用的什麼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