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手，将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甩在安华氏的身上“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漫天纷飞的纸张几乎将安华氏给掩埋“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老爷看到的都是真的。”
“我真是没有想到，睡在我身边的夫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慕容安臣双目暴怒，手捏住了安华氏的下颌，逼迫着安华氏抬起了头。
心狠手辣……
那四个字，每一个都像是锥钉一般的，狠狠的刺在了她的心口上，她为了这个府中的事情付出了那么的多，然而到了最后，她却只落得了一个心狠手辣，呵呵，真是何其的可笑埃
安华氏面上麻木的表情，看在慕容安臣的眼底，却像是一种讽刺。
慕容安臣几乎咬烂了后槽牙，如果不是一直极力的克制着，她现在只怕早就直接将安华氏给掐死了，克制着道：“你真的很厉害，这么多年，我竟然都没有看穿你的真面目，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当的起当家主母的女人。我对你宽容，我对你大度。我这般的对你，你为何要这样的对我，你真的有把我当作你的丈夫吗？这些年里面，你究竟做了多少的肮脏事情。”
“大度……宽容……呵呵。”安华氏脸上满是绝望的表情：“老爷这话说的可真是好埃我将老爷当成我的丈夫，可是老爷有把我这个嫡母真的当成夫人吗？没有，老爷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夫人看待。若是有哪怕一丝一毫，你如今也不会听到了君欢夫人的名字的时候，什么都不管不顾，如今让我跪在这里受尽了屈辱。你心里明明就没有我，你心里面只有那个人而已。”
“……”
安华氏见慕容安臣不言，心里头更是酸楚的厉害：“相爷这样没有丝毫的反应，那是不是说明我说的就是相爷的心声呢，老爷心里面根本就没有我，有的只是夫人而已，而这个夫人由谁来做，都是无所谓的，既然已经不是君欢夫人了，那么不管是谁都无所谓了，是吗？”
安华氏仰着头，她想要等到慕容安臣的回答，又害怕慕容安臣的回答，因为她不知道，那个回答可能并不是她想要的那个结果，慕容安臣的答案，只会让她更加的暗自神伤罢了。
慕容安臣只是看着安华氏，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安华氏的这个问题。
眉头紧锁，久久不能纾解：“这不是你可以残害府中姨娘和子嗣的理由。你是府中的嫡母，嫡母就应该有嫡母应有的气度，本就应该宽容打不，这是你应尽的本分。”
“本分？什么又是本分呢？难道我要看着原本属于倩儿的机会，落在慕容洛那个贱人的手上去吗？而且相爷不也是同意了我的做法吗？相爷心里面明明都很清楚，我会做什么事情，却现在要在此刻职责我太过的心狠手辣。我是母亲啊，我是倩儿的母亲啊，我做事考虑自然要为倩儿去打算的埃母亲为女儿打算究竟有什么错，落到了相爷的口中，我竟然就只剩下了一句心狠手辣了。”
安华氏是满满的不甘心，她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心了，连带着本应该一直维持下去的端庄优雅，都在此刻要一点点的崩塌开来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不甘心过，她第一次这样的失态，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种的时候。
不过也无妨了，有些话不说，她只怕这辈子或许都是没了机会说出口。
“老爷要求我要宽容大度，是的，我可以做到，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失去所有的一切埃”安华氏不甘，满眼泪水花掉了脸上的妆容：“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我只是做了一个女人都会做的事情，难道我要看着那些姨娘生下子嗣，与我的女儿争吗？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能够在这个府中坐稳我这个嫡母的位子，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死不悔改。”慕容安臣已经陌然，安华氏忽然间让他觉得非常的陌生，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安华氏这个人一般。
看着安华氏带在面上的面具一层层的剥落，慕容安臣只是觉得心惊。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安华氏一样，第一次是这种陌生的犹如陌路人一样的感受。贪婪，不甘，嫉妒。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安华氏身上的情绪此时全部出现在了安华氏的身上。
太多的不甘，让安华氏原本的面容显得狰狞扭曲，让人望一眼都觉得胆寒。
“看来你我之间的情分，终究也是到了今日了。”
慕容安臣叹息着低语。安华氏脸上挂完了泪水，忽然间呆愣了，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
“你要杀我？”
“不。”当安华氏以为躲过一劫的时候，慕容安臣蹲下了身子，宽大的手掌抚过安华氏的脸。手掌中的细茧摩挲而过。生了一些细微的痒意。
希望的光刚刚亮起，然而绝望在下一秒就笼罩了安华氏整个人。
“虽然你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但是你也的确是罪不至死，我没有要杀你的理由，但是这大夫人的位置，你的确是不配了，回了府中之后，我会降了你的位份。将为庶夫人，自己好好忏悔自己做过错事吧。”
“不——”
安华氏死死的抓住慕容安臣的裤脚，似乎这样就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的稻草一样。
拼命的摇头，不甘的呼喊“我是你的嫡妻，我为你生儿育女这么多年。哪怕是个石头也该被捂暖和了，你为什么与我却是不讲一丝的情分，慕容安臣，你为什么这么狠毒，我是你的嫡妻啊，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她是以慕容府嫡夫人的身份嫁入了慕容府的，如今竟然要降她的位份，这简直是比着杀了她还要让她受不了。堂堂的嫡妻最后竟然沦为了庶夫人，这简直没有比着更加可笑的事情了。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