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的感情,來的這麼快的嗎,她搖手打斷這兩人的對視。
“陸知初,是這里嗎?”
陸知初本來還想讓他兩再眼神交流一下的,但顧影憐發話了,他只能笑著走上來,互相介紹一下。
他指了指唐裝青年。
“方殷,唔,收藏家以及古裝愛好者。”
方殷不渝,拍下他的手,“這叫行為藝術。”
陸知初也不在意,看向甦可,“甦可,油畫愛好者,剛從國外回來。”
最後看向顧影憐,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快速說了一句,“顧影憐,我最近的摯愛。”
語言曖昧,仿佛他們真的很親密一樣,方殷愣了一下。
顧影憐臉上笑意盈盈,不動聲色的踩了陸知初一腳。
“方先生好。”
方殷回過神來,笑著打招呼,“甦小姐,顧小姐好,你們是來看茶花女的吧,請跟我來。”
方殷的別墅還挺大,進門後的置物架上,放的都是文玩,空氣中隱隱還有一股燻香。
而他的寶貝收藏品們,則是在地下室里。
顧影憐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陸知初在後面說話。
“陸少的交友範圍很廣泛埃”
拍賣行老板,收藏家,都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顧影憐回想起前世,至少這個階段,她只听到陸知初的風流名聲。
陸知初不緊不慢的走在她旁邊,小聲的問︰“憐兒對我難道不感興趣嗎?”
“沒有,請陸少不要多想。”
顧影憐斬釘截鐵的拒絕,她對他確實有一點點興趣,但陸家的水太深,她不想摻和進去。
陸知初嘖了一聲。
方殷別墅的安保做的很好,尤其是地下室,里面珍藏了許多古董,堪比小型展覽館。
方殷輸入密碼打開珍藏室的大門,側身邀請。
“歡迎來到我的珍藏室。”
甦可第一個跑進去,驚呼一聲。
顧影憐他們還在後面,方殷不想等他們,急急忙忙的對他們搖了搖手,就快樂的跑進去找甦可。
顧影憐抽了抽嘴角,側頭看向陸知初。
“你這位朋友靠譜嗎?”
“方殷,燕城方家旁系的人,潔身自好,放心吧,人品沒問題。”
燕城位于南方,距離京城不遠,相當于京城的衛星,一切商業活動幾乎都是圍繞京城展開,在京城有許多合作商。
顧影憐點點頭,進入珍藏室的大門,一股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隨即就是珍藏室里大大小小的收藏櫃。
每一個藏品都有單獨的玻璃櫃,里面有獨立循環的小系統,針對收藏品的不同溫度濕度要求設計。
油畫則是掛在牆上,正中掛著的就是茶花女,此時甦可和方殷站在畫前說話。
顧影憐移開視線,從左邊按照順序觀賞過去,陸知初緊隨其後。
左邊都是瓷器,有缺了一個口子的瓷碗,也有歷經百年,仍舊光彩亮麗的茶具。
顧影憐對這些興趣不大,再往前走幾步,就是油畫系列,上至數百年前的畫作,下有畫界新秀的作品,這些畫作的唯一共同點就是用色鮮明。
讓人一看就能感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明亮。
顧影憐仔細觀賞著畫作,陸知初則仔細的打量著她。
在他的調查報告里,顧影憐是一個溫婉和順的女人,但是這幾天接觸下來,和調查里大不相同。尤其是她看畫的時候,只能看到眉眼間的銳利,好似一把刀。
變化的源頭,應該是那場訂婚宴,在那天他分明看到,那個嫩模是受她指使的,所以她一直在偽裝?
越是不明白,越讓他好奇。
“我記得憐兒以前在學校學的是油畫系,現在還畫嗎?”
顧影憐看畫的思緒被打斷,便不再繼續,朝下一副畫作走去。
“不畫了,油畫畫起來累人又費時間,有這些時間,不如做點別的事情。”
前世畫畫,彈琴,插花,為了白安遠,他學著做一個溫婉的女人,顧影憐這輩子只想把這些束縛她的東西拋開,讓白安遠和白家徹底滾蛋。
這樣的答案讓陸知初頗覺有趣,想到先前的打賭,陸知初突然旋身攔在顧影憐面前,手掌撐在玻璃櫃上,里面的燈光襯的他手指白皙如玉。
顧影憐將視線放到玻璃櫃的展品上,余光則是掃著那只手。
陸知初似笑非笑,“突然想起來,我跟憐兒在拍賣會里打賭,現在我贏了,憐兒想要怎麼兌現賭約呢。”
顧影憐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有些詫異,“我陪你一起去參加賽車埃”
“憐兒,我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比賽,而不是當一個啦啦隊。”
陸知初把比賽兩個字語氣加重,認真看著她。
當時他只說是跟他去參加比賽,沒說要上賽車。本以為她會害怕或是拒絕,沒想到顧影憐一臉疑惑的問︰“一開始說好的不就是這個嗎?”
陸知初失聲一笑,“對,那你熟悉賽車嗎?”
“不熟悉。”
陸知初黑人問號臉了。
顧影憐無畏︰“而且以前從沒了解過。”
陸知初倒吸了一口氣。
賽車的危險性很高,尤其是下個月的盤山公路賽,沒有任何安全保障,圈內玩票性質的人都不喜歡參與這種比賽,陸知初是唯一的一個。
私人收藏室的規模不小,但能讓顧影憐感興趣的沒幾個。甦可和方殷聊的倒是很愉快,逛完一圈,兩人都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覺,互相加了微信,還給他們四人拉了個小群。
“今天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一起吃個飯如何?”
方殷在一旁說道。
顧影憐看了一眼甦可,“好。”
陸知初則是一臉遺憾,“我今天沒空,等下得先走了。”
不然約人吃飯這種事,哪輪得到方殷開口。
正說著,電話響起,是顧嚴威的來電,讓她早點回家。
掛了電話,顧影憐一臉無奈的對甦可說道︰“抱歉,我也不能去了。”
甦可不開心,但是她不能說。
一開始定好的四人,現在只剩下兩個人,陸知初戳了戳方殷,對著甦可那邊示意。
方殷很興奮,細看去,耳垂上染上了一點紅,小心的問︰“那……甦小姐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