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色微亮,孟含月緊繃的身子方才忽的放松下來。
孟含月微微掀開被子,借著屋外的光亮,望著容與鶴。
他臉色如夜中一般蒼白,包扎好的手臂又滲了血出來。
“待會兒我再替你重新包扎。”孟含月關切道,隨即話鋒一轉,“師傅,他們是何人?為何追著你到書院來,似乎不取你的性命便不會罷休1
“你不應當知曉的事,切勿多問。”容與鶴的眼神中含著警告之意。
聞言,孟含月沉吟片刻,便點頭應下,“那我便當今日之事未曾發生過。”
此話一出,容與鶴的神情緩和下來,他似是糾結了會兒,才將懷中一個布包遞給孟含月,“此物事關重大,我怕是無法妥善保護,便拜托你替我將它收好。”
布包用的是黑布,孟含月接過手中並未猶豫,直接將它打開來。
里頭竟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玉扳指!
“我拿著它,會否惹上殺身之禍?”孟含月謹慎追問,神情嚴峻至極。
容與鶴那雙似乎藏著星月的眼眸,與孟含月對上。
片刻後,他方才輕輕點頭。
孟含月一怔,旋即將布包綁在腰間,“此事我幫你,也希望師傅能記住我給予你的助力,他日我若也陷入同樣境地,也當毫不猶豫出手相助1
“好,我答應你。”容與鶴平靜應下,他忽的勾唇,笑得如同春風拂面一般溫煦,“孟含月,你當真不像普通的小女子。”
“望師傅能恪守諾言。”孟含月並不與他調笑,反而十分鄭重。
容與鶴回了他的別院中,孟含月則是急忙將房中收拾齊整,以免冬梅來時發覺不對。
原以為此事過去了,誰知不過一個多時辰,便來了一行官兵,闖入了書院。
孟含月沉穩不已,她隱在人堆中,暗中觀察著一切。
這些官兵分散開來,不由分說便闖入了女學生們的房中,將東西翻得亂七八糟。
一瞧便知是在找尋什麼東西。
孟楚月因著這事覺得被冒犯了,氣得連連跺腳,卻又不敢言語。
她干脆找上了孟含月,企圖讓孟含月替她出頭。
“姐姐,你屋子可是也被翻查了?”孟楚月一見她便急忙詢問。
“自然是。”孟含月則輕描淡寫,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
“姐姐可是將軍府的嫡長女,如今,竟……竟被他們當做竊賊一般對待1孟楚月語氣憤慨,似乎不忿極了。
孟含月雙眼微眯,眼中似乎含著一絲別樣的笑意,“若不是妹妹提醒,我可還意識不到此事呢。”
“這……妹妹不過是為姐姐不平罷了。”孟楚月說著,便抬手用手帕壓了壓眼角,“書院可是求學的地界,為何要這般對待姐姐?豈不是不公?”
孟含月只是笑著,也不去做那出頭鳥,將孟楚月急得直跳腳。
可書院中的紈褲不鬧事,才女卻不甘心受委屈。
俞叔雪的呵斥聲,便是隔著一個院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誰準你們進的書院?還敢闖進我的閨房中,你們可是活膩了1
孟含月一听,便起身,幾步便從羊腸小道到了隔壁院中。
俞叔雪氣得臉色通紅,指著身前的官兵頭子便是一通訓,“你,憑什麼將我那珍藏的玉屏風給砸了?!那是我花了千兩黃金才求來的1
官兵頭子眼皮子都未曾抬起,“屬下乃是奉命行事,捉拿要犯!追查贓物!還望俞小姐切勿阻撓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