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上了我的车还想下

       福利院的孩子基本上都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可怜人，有些孩子患有不同程度的残疾，像他喂饭的这个孩子，就是天生失聪。

       他听不见，只能用手比划，许云岩似乎会一点手语，总是耐心地和他用比划对话，我看着这一画面，那股奇怪的熟悉感和温馨感蓦地涌上心头。

       我在想，如果未来我和他有孩子了，他是不是也是这样耐心地哄着孩子，教导孩子。

       “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哥哥埃”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低头望去，一个穿着蓝色小裙子的小姑娘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我。

       听到这话，许云岩也望了过来，他温柔道：“栩栩，乖乖吃饭。”

       “好的哥哥。”那个叫栩栩地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凑到我耳边，半捂着嘴，小小声道：“姐姐，其实哥哥很好追的。”

       我哦了一声：“怎么好追呢？”

       “大哥哥喜欢我们给他唱歌，姐姐你只要给他唱歌，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孩子就是孩子。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是这样啊，那感谢栩栩了。”我摸了摸她的头，她羞涩地低头一笑，然后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扒饭去了。

       吃完饭，另一个保育员来收拾碗筷，院长哄着孩子们去午休，许云岩带着我去了福利院后院的草坪。

       这里山清水秀，湖水清澈，的确是一个好地方。

       “今天……”他突然开口，“谢谢你给孩子们带来这么多新礼物，他们很开心。”

       “小事一桩。”我回答。

       他敛目：“对你来说可能是小事一桩，对这些孩子们来说，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看着他的眼睛，大概明白了他为什么打这么多份工作还存不下钱，住那么破旧的房子了，他把所有的钱都给了这些孩子。

       说实话，真的很傻，但是也傻得可爱，傻的让人心疼。

       “我打听过，这家会所即便是兼职，工资也并不低，加上你白天送外卖，做其他工作，一个月怎么得也会存一些钱下来，你又没结婚没孩子，每个月月光族，恐怕也是把钱都给了福利院的孩子吧。”

       许云岩不说话。

       良久之后，他望向我，湖光山水之中，他眸子倒映着青山绿水，让人心动。

       他说：“我在存钱给栩栩动手术。”

       “栩栩？”穿着蓝色裙子的小姑娘，她不是正正常常的吗？

       许云岩给我解惑：“栩栩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不动手术，恐怕活不了太久。”

       我沉默了。

       回去的时候，栩栩腼腼腆腆地塞给我一幅画，我打开一看，是三个人手牵着手站在蓝天白云之下。

       她指着最高的那个人儿说道：“这个是许哥哥，这个是童姐姐，中间的这个是我。”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第一次对一个孩子柔声细语：“栩栩真棒，画的真好。”

       小栩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语气小心翼翼地：“童姐姐，你下次还会过来吗？”

       “会。”我蹲下和她平视，“下次我不但会来，还会给你送很多漂亮的小裙子和蛋糕，好不好。”

       “好了。”院长走过来，牵着栩栩，“童姐姐和许哥哥他们要回去休息了，我们也回去睡觉，好不好。”

       “姐姐再见，哥哥再见。”栩栩不舍得一步三回头。

       “再见。”

       他们离开之后，我指了指自己的车：“我送你回去。”

       “嗯。”他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看向我的眼神，比平日里温柔了许多。

       “你很喜欢小孩？”我一边开车一边闲聊，“我发现你比我这个总裁还要忙，又要送外卖，又要在会所兼职，周末还要来福利院做义工，别人996，你呢，你算什么呢？”

       我想了想：“要不你别这么辛苦了，最近老杨老喊腰疼，我正打算让他休息一段时间，要不你过来给我开车吧，一个月我给你开两万的工资，还有各项福利奖金，怎么样？平时我用车的时间也不多，闲的时候，你还可以去福利院帮忙。”

       “给你开车？”许云岩望向我，一字一句问我。

       “怎么了，瞧不起这份工作？”我反问他。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我故意调侃道，“难不成你怕我对你做什么？”

       他抬头，瞪了我一眼。

       我发现，我这人可能真的有点乌鸦嘴。

       因为我刚刚“说”老杨腰疼，第二天他就闪了腰。老杨今年也有五十五岁了，也是该到了退休的年纪，这次他闪到腰，腿关节炎也犯了，我索性给他放了一个大长假，顺便给了他一笔丰厚的奖金。

       这笔钱，即便他往后的日子不工作，也足够他潇洒生活了。

       老杨跟在我身边多年，其实我还是挺舍不得他。

       看完老杨回来，我打了个电话给许云岩：“许云岩，都是你害的，上次我说我家司机身体不好，这回他真的扭到腰了，现在还躺在医院，现在我没司机了，你说，你怎么赔我？”

       那端半晌都没有声音。

       我大概知道他心底想什么，估摸着想，我碰瓷都碰到他身上了，过不过分。

       不过分，就不是我了。

       “许云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哦，月工资两万，一个月休息八天，并且逢年过节有各种福利奖金。老杨，我前司机，人家开车开了几年，已经有一套小别墅养老了。”

       许云岩还是不吭声。

       “做我的司机，你还有一个别人都享受不到的福利。”

       许云岩终于开了金口：“什么福利？”

       我放缓语调：“那就是，你以后可以和我朝夕相处了。”

       嘟嘟嘟，电话被某人“恶狠狠”地挂断了。

       许云岩嘴硬体正嫌，第二天便出现在我家门口，臭着一张脸朝我伸出手：“车钥匙。”

       “想通了？”我挑眉看他。

       “你不是暂时找不到司机，我给你开几天，你趁这些天找个靠谱的司机。”

       “好埃”我将钥匙递给他。

       上了我的车，还想轻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