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甦州最有錢的人家,而我是他寵上天的女兒。
那甦州出了名有才的才子,豐神俊朗,折扇輕遙舉手投足的都是書卷氣。名喚荊文。
我們自幼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他要進京趕考了。
臨走前,他對我說︰“婉婉,待我高中,我定以十里紅妝贈你。”我點點頭,掩蓋住眼里的淚花。
其實無論他是否高中,對我們二人都無影響。我爹爹早已答應了我,盡管他家境貧寒,可他文質彬彬,才貌雙全。我一心歡喜他,爹爹也無可奈何于我。
但荊文不願,他覺得他家境地著實委屈了我。
我既期待他前程萬里,又失落心上人與我花開兩朵。
懷著芳心日復一日地等著,我開始期待桃花開,又期待梅子落,數月過去了。
但禍事無端。
這一夜,我像往常一樣在院里吟誦我最喜歡的《詩經》,眼前一黑,我被擄走了。
我從未受到過這樣遠的路程的顛簸。
這是去哪里埃我害怕極了。
起先我以為只是附近山頭的小賊為了錢劫持了我,我心里稍稍安,他們肯定只圖錢財,我不怕,我爹有的是錢。
但我沒想到竟然走了將近四五天的路。
起先我哭喊掙扎,後來被那些人打暈,再睜眼時一覺睡到了地方。
我倉皇失措看著周圍。
劫持我的竟然是一戶大戶人家!
漢白玉的地磚,上好的瓷烤出來的器皿。
縱然我家在甦州是大戶,也最高不過這樣。
我不懂,這樣的家境殷實的人家為何要劫持我。
我的心更慌了,我想回家,我想我爹,想荊文。
被人日日好生伺候著,我的心卻一直提著。
夜晚,我雙手環著身子坐在床角落瑟瑟發抖。
這地方天氣寒,比不得甦州的溫度,尤其夜里,我很怕冷。
就算下面的人拿來炭火給我燒好,室內溫度滾燙,我的心也冷如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