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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听完灵妙的故事，心中略有动容。
灵妙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话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说什么了。
至于之后的事，无论是灵妙是如何身死的也好，又或者这邪魔战马为何会在无望神窟这一层之中。
那都是其他的故事了。
或许林玄直接询问他，他将来会一一作出解释，但都与在现在这个故事没有关系了。
林玄将邪魔战马彻底吞噬炼化之后，也相当于将它彻底解脱。
但也意外的承接了一份因果，所以灵妙的残魂才会寻他而来。
在灵妙的执念残魂彻底消散之前，林玄还需要与他将这份因果了结。
时间仿佛凝固在此刻。
将故事讲完的灵妙并没有其他举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林玄，过了一阵子之后才又问道：
“在这世间，万物皆可修行，而至万年之时，灵力就会从体内自生，届时灵尊便会降世。”
“灵尊大人，您为天生天养，灵智自生，经无数时光而不朽，历万道劫数而永恒存在，不知您能否解答老朽心中的困惑？”
说完这话，只见灵妙身体越发虚浮，身上的灵魂灵光甚至泛着一丝丝黑色气息。
那是执念未了，所引发的心魔之力。
“戚风当年作乱，老朽没有出手镇压，之后他要自爆，我也没有阻止，眼睁睁的看着那唯一的亲人死在了我的眼前。“
“而且事后还惧怕他的残骸再次引起祸端，又将它的尸骨投入了这无望神窟之中，最后连戚
风的尸骨都无法保全完整。”
“您说，老衲这番所作所为又与那邪煞魔物有什么区别？”
林玄看着眼前的灵妙残魂，心中浮现一抹凝重。
他并不担心灵妙被执念吞噬魔化，只是听完他的故事之后，不忍心让这位老人最后的一丝残魂堕落成魔，走的不安祥罢了。
而后便开口道：
“前辈，你错了。”
“当戚风最后看到你时，就已经放下了，而后自知罪孽深重，宁可自我了断，这本就是大功德之举，既然功德以满，那这一身枯骨残骸于它而言，自然也就可有可无了。”
“而前辈你，杀生为护业，斩业非斩人，亦是为了世间百姓，此乃大义之举，同样有着无量的功德。”
灵妙听着林玄的话语，残魂之上似是有一股清明之气骤然而生，与那黑色气息交替而行。
最后，清明之气化为金光，照亮了整个隧洞。
将周围残魂所带来的那一丝丝阴冷横扫一空，而转换为一股温和之感。
“天理道，杀生为护业，斩业非斩人……”
“戚风，你既然有自我了断之心，想必你也不会再怪罪于我了。”
“灵尊，您果然智慧通天，与天理相近，老朽这残存的一丝执念，今日也终于解脱了，如真有来生，老朽甘愿身随牛马，以报答今日之恩。”
说完，灵妙还不忘双手合适，深深的鞠了一躬。
林玄见状连忙说道：“前辈折煞我了，那三百九十年前的祸乱本就是前辈你解决的，自此也护下了万万人的周全，这本就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哪怕没有晚辈提醒，前辈想必也会自行醒悟的。”
其实林玄这么说也没有问题，毕竟灵妙的这一丝残魂，这么多年来都未被彻底魔化，也是因为他一直用清明之气压制着那邪煞之气，压制着心中的执念。
可想而知，这位号称千古圣人的灵妙，其自身对天理的感悟该有多么高深。
之所以这次会突然冒出那一丝黑色魔气，也只是见林玄将那具邪魔战马的残骸吞噬掉后，所产生的过激反应罢了。
灵妙听得此话却不禁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肯定，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道：“岁月蹉跎啊，竟然都已经过去了三百九十年吗？”
随后周身的金光越来越黯淡。
“老朽也即将要消散了啊，不过看灵尊应该是刚刚新晋出世吧，虽然不知道灵尊是如何得知老朽的信息的，但估计也可能是那些后辈所留吧。”
“不过老朽比较存在了如此之久，或许对这方天地之间的信息了解的应该会更多一些，尤其是这无妄神窟第一层，老朽更是徘徊于此百年有余，对此地极其了解。”
“作为替老朽解决心中执念的报答，如果灵尊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尽量提出来，老朽一定知无不言。”
林玄听罢，心中忍不住一阵惊叹，这老头真是厉害啊，他从始至终都已经尽量选择沉默了，就连灵力也极为的收敛，可灵妙却依然能看得出来他是新晋出世的灵尊。
不过这灵妙的举动确实正和他的意思，与自身实力相比，一些基础的知识才是林玄此刻最需要的。
不然，修炼到这么强，可还是个啥也不懂的文盲，那岂不是容易被人看笑话？
就算自己也会觉得与他所谓的灵尊的身份，极其不匹配。
想了想，便开口问道：“前辈，不知可曾听过神墟，那神墟究竟是何物？”
既然那神墟令牌是从邪魔战马哪里获得的，那眼前的这灵妙或许真的知道这是什么。
灵妙突然听见神墟二字，明显心神一愣。随后他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之后他才道：“不知灵尊是从何听闻这神墟二字的呢？”
“怎么了，前辈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林玄不答反问道。
“那倒也不是，只是……”
灵妙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便陷入了回忆之中，久久都未曾开口，似乎在考虑着怎样解释。
林玄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
半刻钟后，灵妙才抬起了头，开口道；“灵尊如果想要知道神墟是为何物，就必须要先了解无望神窟这一层的本质。”
“本质？不就是无望神窟吗，难道每一层还都不一样？”
林玄听得云里雾里，便急忙问道。
灵妙轻叹，继续解释道：“想必灵尊也曾发现，这一层几乎都是由无数隧洞交织而成，那是因为其实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一层无望神窟本质上就是那位面神图的山川河流，没错，那些隧洞就是原本的河流隧洞。与之对应的自然后还有下一层的，戈壁沙漠，茂密雨林，汪洋大海……“